[學生寫老師]
眾新聞是一間由資深新聞人運作的眾籌網媒,派來的記者,竟是我的學生.這學生內向,寡言,卻非常有心機.那天我們拉雜談了足足六個小時.學生最後說:「以前做學生覺得你好搞笑,同其他老師好唔同,無諗過你個人諗嘢會咁認真.我估我地都將老師的角色刻板化咗.」
文章長,但把我思考的混沌狀態披露了出來,很多細節,連我自己都不會寫出來,因為容易被誤解.她一定寫到發瘋,才可以我這個「又癲又喪又過度思考」的老師還原出來.感謝,推薦大家細讀.講多無謂,對年輕記者最好的鼓勵就是讀他們的文章,給他們讀後意見.
//她憶述那天的情況,眼眸裡閃著亮光:「兩日前、兩日前,我本來遊行緊,跟住人群分開,成條750米嘅路,『記者!記者!有無記者!』跟住我就攞件反光衣同埋頭盔出嚟就跑呢條路。係有市民幫我著反光衣,跟住我都覺得:嘩吓,我喺大陸先會咁。」
她當晚回家後攰到不行,畢竟是40多歲人,當天更由早上的新聞界遊行開始直踩了15個鐘。當晚也睡得差,「唔識寫、寫唔到,瞓醒之後又唔寫唔舒服,跟住有個畫面浮起 — 章詒和。」她想起,章詒和寫過一個故事:講自己(章詒和)文革時被打成右派後,所有人都遠離她,唯有一個老師當她是人、與她傾偈,幾十年後,章詒和仍將這事銘記於心、說得出那位老師的名字。
譚蕙芸形容,這就是她文章裡想說的東西,她覺得大時代的洪流將人帶到敵我分明的境地,但萬萬不能忘卻人性的複雜。說得直白點,她在沙田新城市「戰場」裡,沒有見到完全純潔的示威者,也沒有完全邪惡的警察,事情從不是非黑即白,一如她筆下的每個受訪人物。/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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